张悦心里一哆嗦，下意识后退了一步。
她在那一瞬间，有种想要逃避的恐惧感。就算是被经理批评，她也没有这样的感觉。
站稳后再定睛一看，对面站着的很普通的小姑娘。穿着普通的牛仔裤，和一件嫩黄色的衬衫，身上连个配饰都没有。
张悦轻蔑地扫视了苏宛如一眼，心道，“除了长得好看些，也没什么特殊的嘛。”
她忽然有了底气，抬头看着面色不虞的苏宛如，“你看什么看，说得就是你！”
她自诩自己见过许多豪门贵女，无一不是穿着打扮都是大牌子，旁边都有小姐妹陪着。
哪有有钱人家的姑娘一个人孤零零的只逛不买？
“呵！”苏宛如冷哼一声，倔脾气也上来了。故意当着她的面，用纤细修长的手指，慢慢抚摸着衣服。
她微微歪着脑袋，看着店员，面带冷笑，“衣服不就是让人穿、让人摸的吗？”
“你们家的衣服就这么金贵，不让人碰，别人怎么试穿？”
“人家是要买了才摸，你不买，摸什么摸？”
同事在旁边拉了下张悦的衣服，小声道，“你别说了。咱们看好衣服就行了。”
张悦甩开同事的手，义正言辞道，“既然我拿着老板的工资，就应该维护老板的利益。”
“任何可能会损坏衣物的行为，我都要提醒。”
苏宛如有些听不懂她的逻辑，微微蹙起眉，疑惑道，“我只是摸了下布料，怎么就能损坏你家的衣服？”
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白皙的手指，上面也没有脏东西啊。为什么就不能摸店里的衣服了？
张悦昂起头，对苏宛如趾高气扬的，“我们这里的衣服都是当季的限量款，可不是你这种人能买得起的。”
苏宛如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做生意的。她只是来给别人打工，搞得跟这家店是她的一样。
笑话别人买不起，她能买得起吗？
苏宛如深吸一口气，平复了想要骂人的冲动，“就算我现在买不起，但我也是你们潜在的顾客，为什么我就不能摸了？”
“再说，我怎么买不起了？”
目光所及，周围已经围了几个买衣服的人，还有一个年轻的店员站在旁边，有些手足无措。
苏宛如轻轻拍了下脑门，压下内心的烦躁，声音冷冰冰的，“你们家店员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？”
年轻的店员反应过来，僵硬地对其他几个顾客笑道，“你们想要试穿哪些衣服，我给你们取。”
好在那几个顾客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也不是很感兴趣。
可也已经没心情在这家店买东西了。几个顾客相继离开。
张悦看到顾客们都走了，觉得这一切都是苏宛如造成的。
“你胡说什么？看你干的好事！”张悦怒了，反正也没客人了，说着她就要动手去推苏宛如。
察觉到她的动作，苏宛如及时后退，往旁边一躲。张悦没推到她，自己反而一个踉跄。
苏宛如嫌弃地拂了下差点儿被她碰到的胳膊，一直刻意压制的脾气也上来了。
“你说过不过我就要动手。”苏宛如冷笑一声，“还好你没碰到我。”
“你敢碰我一根汗毛，你这些衣服卖了都赔不起。”
张悦说又说不过，动手反应也没人家快，听她这么说，直接被她给气笑了。
“你别吹牛。小小年纪不学好，装逼倒是有一套。”
看着苏宛如如花一样的娇艳，白净的脸蛋上连毛孔都看不到。
她眼里露出一闪而过的艳羡，不自觉地摸了下自己的脸。
“别以为长得漂亮，就能来我们店里钓凯子。我可不会上当。”
自己脸上触手可感的颗粒感，以及遮瑕液遮不住的坑坑痘痘，让她心情更差，说的话也更难听。
“真是有娘生没娘管的东西。”
紧紧攥着拳头，听着骨头的“嘎嘣”声，苏宛如感觉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。
她扭过头，强迫自己不要看对面那张丑陋的面孔，对那个年轻的店员道，“麻烦你把你们经理叫来。”
张悦几步挡在同事和苏宛如之间，叫嚣道，“我们经理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。”
她厌烦地挥了挥手，“快滚吧，我们店里不做你这种人的生意。”
说着，张悦还推了推旁边的同事，“把她赶出去。”
见同事没动弹，张悦咬咬牙，自己一个人上。
她直接伸手去推苏宛如，苏宛如隔开她的手，借着她往前的力道，推了她一把。
张悦力气挺大的，再加上苏宛如在旁边推的那一下，她来不及收回力道，直接扑在前面的衣服上。
“嗤啦”一声，布帛破裂的声音穿到张悦耳中，她脸色立马变了。
店里的衣服，最便宜的一件都是几万。她根本就赔不起。
抬头看到自己竟然撕裂了一件昂贵的礼服，她记得这件衣服好像是八十多万。
张悦脑子嗡嗡的，难以相信自己闯下了这么大的祸。
“都是你！”张悦指着苏宛如的鼻尖，声音尖锐刺耳，宣泄着她的疯狂。
“是你推我的。你应该赔这件衣服！”
苏宛如被她的喊叫声震得头疼，微微往后仰着身子，见状刚要反驳她，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“哎呀，堂姐，你怎么把人家的衣服给弄烂了。”
唐染早就看到苏宛如和店员之间的争执了。但她一直没出现，直到看矛盾闹大了，才“及时”出现。
不悦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唐染和李玫，苏宛如眼神犀利，“你眼瞎吗？这衣服是我弄坏的？”
她现在心情很不好，有些人非要往枪口上撞，那就别怪她怼人难听了。
唐染脖子一缩，莫名的有些害怕。
李玫挽着唐染的胳膊，觉得自己立功的机会来了。赶紧在旁边帮腔，“要不是你推人家店员，这衣服怎么会坏？”
“对啊，堂姐你怎么推别人呢？”见有人给自己撑腰，唐染又鼓起勇气明知故问道。
反正不管原因是什么，大家都看到是苏宛如推的别人。她回家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爷爷。
“你们就这么急着给我定罪？”
